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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禧年三部曲是史迪格·拉森一系列犯罪小說的作品,分別從《龍紋身的女孩》、《玩火的女孩》、《直搗蜂窩的女孩》。《蜘蛛網的女孩》是大衛·拉格朗茲研究前三部作品後,所作的千禧年第四部曲,故事扣緊前三部的內容,其節奏緊湊,角色特質鮮明的活躍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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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迪格・拉森一位瑞典記者與作家,定居斯德哥爾摩,從事新聞工作時受到極左派政治活動的吸引,加入瑞典社會主義黨(共產主義工人聯盟),編輯一份第四共產國際瑞典分部的托洛斯基主義期刊,對極右翼主義有長久而深刻的觀察,1977年有段時間在非洲厄利垂亞為人民解放陣線的游擊隊訓練女兵,因患有肝臟疾病被返回瑞典,22年為瑞典最大的通訊社從事平面設計工作,享年50歲。三部曲為其辭世後出版。  << 內容改寫自維基百科

  這次與以往不同,看《千禧年系列》的第四部曲花了我大概一天半的時間,當然過程中斷斷續續的,不過大致花了八個小時,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當初在接觸前三部作品的時候才國中,心智尚未成熟,在理解情境與劇情上我比以往還要快上許多,當然這也可能與作者使用比較新的題材有關。我快速的閱覽書上的文字,看得出來作者寫作的緊湊安排,角色的出場順序,構築故事拼圖的方式與史迪格·拉森有些雷同,但畢竟不是原創作者,但我想時隔多年大家對於前三部只停留在印象,而大衛·拉格朗茲就巧妙的利用這些印象建築一個全新的故事,設定也頗具巧思,除了敘事失去熱情記者轉折提供了故事開啟的架構之外,更合理化了歷經風霜後的眾人也都與以往不同了,因此人物上的轉變都驟然變得合理了。

截然不同的兩位記者

 

  故事裡收錄著大家對於第四部曲的讚嘆,但真的都一致好評嗎?故事中的莎蘭德、布隆維斯特與艾莉卡,真的是莎蘭德?真的是布隆維斯特?真的是艾莉卡嗎?若比較兩個作者的作品,就可以發現史迪格·拉森所描繪的世界相較之下更像文學,而大衛・拉格朗茲重現的則更像是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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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衛・拉格朗茲畢業於歌德堡記者學校後,便進入全國發行的《快遞報》,1988年震驚瑞典的三屍命案在他細膩的耙梳下,寫成精彩的報導文學。拉格朗茲擅長刻畫孤傲不隨俗流的特立獨行人物。他曾大膽向出版社宣告:「我是為此而生的,這個任務沒有人能做得比我更好。」,並在書的手寫親筆寫道,「這本書激發了,我前所未有的寫作熱情。」  其激動之情不言而喻。  <<內容改寫自書中作者簡介

  大衛・拉格朗茲十足了做了許多功課,可以在閱讀的時候看得出來。儘管仍有些許的不同,但他並未喪去原本人物的靈魂,只是可能只是出於記者的老毛病,力求精簡,所以過於使用標籤化來簡化人物的層次,與史迪格・拉森的手法有很大的不同。

史迪格・拉森 v.s. 大衛・拉格郎茲

  史迪格・拉森與大衛・拉格朗茲都是記者,史迪格的寫作形式體現作者的習慣,敘事時並不輕易摻入主觀意見,但這不代表文本本身不主觀,而是藉由他人之口表達自己的意見,所有的價值觀在每一個角色獨有的想法與對話中顯現。而相反的大衛利用平易近人的用語,觸動人心,透過簡化的字彙引導觀眾,無非是新聞中的白話與極簡的極致。但卻少了過程的浪漫。

  史迪格首先將事件與場景的描述鉅細靡遺,再帶到人物的側寫,乃至心靈狀態的呈現,我們很難去定位一個角色的心靈角色,不不不,這完全就是讀者的工作,這也是閱讀千禧年三部曲最大的樂趣,每個讀者都像心理學家似的,在對每個人物做側寫,並且因為大量的情境與狀況,所以千禧年三部曲做到了情境上的客觀,我們站在第三方去觀望這個世界,對於人物的看法抱持著保留,有些深具認同,有些則嗤之以鼻,但我們都透過史迪格筆下去窺探這個世界的現實。

  仍而或許因為是(外傳?)續作(這個部分後面會做討論),所以簡化了人物的側寫,但是標籤化容易造成一個問題,就是先入為主的偏見,妨礙了讀者的視線,沒辦法看透人物巧妙的心靈不同的變化、不同層次的掙扎,針對這點,對於老讀者來說,雖然理解、閱讀上是會比過往快上很多沒錯,但會喪失一種創造與想像的樂趣。

  蜘蛛網的女孩節奏清明紛快,減少了對於人物的側寫,簡化了冗長的敘事,用單詞與明顯的特色標顯人物的性格,故事張力十足,所以讀起來十分來勁,很快就能夠讀完。就是因為這一點,這次我才大大增快了閱讀千禧年故事的速度,我想這也是讀者們期望的,想了解布隆維斯特與莎蘭德後續還有什麼發展,這本小說滿足了這般渴望,但卻失去原著的調調。但又老實說,對此我毫無意見,我十分喜歡這種寫作方式,鑑於我沒什麼時間,閱讀的確是享受,史迪拉的作品帶給了我這般體驗,但我也不像過去有這樣大量的空閑時間,不過這次難得有空便僅利用了一點時間就讀完這本書,讓我覺得十分得充實,有效率,雖然覺得閱讀的體驗改變了,對這般變化也覺得十分有趣。

 

  回首看千禧年三部曲,史迪格先以《龍紋身的女孩》帶出故事的主角以及他的能耐——莎蘭德,數一數二的駭客「黃蜂」,孤立神秘的魅力,以及他打抱不平的正義感等人格特質。第二部作品玩火的女孩揭露她的過去,爲前蘇聯間諜札垃千科的女兒,告訴大家究竟是什麼塑成了她的存在與動力,第三部作品直搗蜂窩的女孩則是莎蘭德首次面對政府公家機關的一場挑戰,為了戰勝腐敗的政府形成的強大阻力,布隆維斯特努力揭露公家機關掩蓋國家機密人士的不擇手段,旗下犧牲慘重,再次凸顯了莎蘭德不信任公家機關的原因與合理,並警示大家權力公秉無限擴大的慘狀。三部作品圍繞著莎蘭德轉,最後莎蘭德勝利了,拿回了她應有的權利。在這個過程誰幫助她? 第一部作品與布隆維斯特的相遇就是鋪陳,第二部作品述說了她的根與罪孽,說它是本作的主軸也不為過,第三部則是一個結束,莎蘭德戰勝了邪惡的公家機關,然後呢? 我想就是因為這三個字的疑問才塑造了第四部作品產生,莎蘭德的異卵雙胞胎妹妹卡蜜拉呢?布隆維斯特怎麼了?第四部作品就大大了滿足了讀者的渴望,在同樣環境長大卻截然不同的雙胞胎卡蜜拉,以及布隆維斯特身為調查記者的豐功偉業,是不是與現在的事實不符呢?作者在第四部作品以他面對低潮失去熱情為根基,並討論現在實際的媒體行業的問題,賺不了錢了,大眾閱讀率不高、廣告的減少、紙本成本的浩大等,可以說是千禧年首次這麼現實,討論這種務實面的障礙,以及面臨電子化的社會,網際網路所可能面臨的問題,或許美國監聽個人通訊已成舊文,但作者卻將這老生常談大做文章,並加入了駭客共和國對此的懲罰,網路的人民義警出現了,這般情節,我想是這個面對公權力手足無措,無權改變現實的人民的希望,在大衛筆下,將現實拉近了故事,讓故事的距離不再那麼遙遠。

出版社並未尊重作者遺願

  根據維基對「千禧年三部曲」的記載,史迪格・拉森15歲時目擊一名少女遭人性侵,對此自責不已,無法原諒自己無法拯救名叫伊莉莎白的少女,因此對性暴力十分反感。而她的遭遇正是系列主題(對女性暴力)意念來源。因此他在生前聲明要把書命名為《憎恨女人的男人》系列,三部曲再各自取副標,對此拉森十分堅持,曾對瑞典出版商的編輯表明,書的內容的可以更動,唯獨書名不行。可惜的是在拉森逝世後,出版社並未按照他的遺願進行,瑞典出版社僅有第一部書名有尊重作者遺願,取得英文版權的英國麥勒荷茲出版社將書名更為龍紋身的女孩,各國出版社便也各自跟進。除此之外史迪格・拉森生前著手的第四部曲,完成了開頭的四分之三,真正的初稿還在他的伴侶Eva Gabrielsson身上,針對瑞典出版社宣布第四部曲的策劃,伊娃曾表示延續三部曲是一個很愚蠢的決定,也就是說蜘蛛網的女孩完全是大衛筆下的產物,拉森設定的第四部曲仍為揭曉,或許將成為未解之迷。

  透過本次作品希望更多人可以正視到媒體業——第四權現在所面對的問題,大衛真的做足了功課,或許說是連讀者都沒注意的細節都被他挑出來講了,《蜘蛛網的女孩》大衛賜予莎蘭德人性,與黃蜂新的意義,並給予布隆維斯特對於莎蘭德更明確的情感,現實中這些隱形的蜘蛛網或許仍然等著我們落入陷阱。這三部作品注定著主角的轉變與改變,跳脫故事的全知觀點,與布隆維斯特相遇是注定的,她必定會與他相遇並產生改變與「成長」,當然也可能是想利用讀者看著角色成長的欣慰感啦。

  而透過大衛筆下,我想莎蘭德,又成為更完整的「人」了。但這世界上到底什麼叫作「正常」呢?我想自認為不正常才是常人的問題,我們總覺得孤獨不被諒解,在與社會的互動中,開始畫地自限的囚困自己,故事中常常討論這類「非常人」,但在很多時候,這群非常人比起正常人顯得更有人性許多,我想就不需要我解釋故事中那些看是正常的混蛋了。不管是什麼障礙我覺得這都是自己畢生的課題,學會與社會互動,要不然就不要互動,想辦法生存下去,重要的不是眾人怎麼看待自己是不是正常,而是自己能否利用正常的心態對待自己。

  我們常說價值觀並非那麼兩極,的確現實無法像書本裡一樣,對錯那麼容易分辨,最近看了《紅雀》描述間諜之間的故事,想到了故事中瑞典就是保護了前蘇聯的間諜而不擇手段,只是這個保護對象是不折不扣的大壞蛋罷了,而為了所謂的greater good,政府究竟願意犧牲多少,我想針對這種問題又是一個無解的大哉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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